他不需要心疼,不需要同情,不需要被故作温柔的哄着宠着。
他只会变得更强大,而自己会一直陪着他,无论荆棘路途。
“不要难过,既然你没有爸爸了,那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爸爸,你随便叫,别客气。”
习惯了强势,也习惯了保护他觉得需要保护的人,臭屁嘚瑟又欠揍。
这样的人是不会愿意心安理得地接受任何庇护的。
象牙塔里的孩子不懂得世界上不是所有人生来都拥有一样的条件。
有的人只能笨拙地用尽自己的全部努力才能有一些希望让自己的生活变得更好。
象牙塔里的人不懂得他,他也不懂得象牙塔的人。
善意和羡慕,会在这种不理解中发生微妙的变化。
变得更好,或变得更坏,谁也不知道。
可能年少时藏在心底那份独自的喜欢就是这般模样。
是所有的放纵,也是所有的克制。
唯独这个人,太过珍视,所以连一步都不敢唐突。
因为那是他孤独贫瘠的那些岁月里,唯一盛开的玫瑰。
“但是柏淮,我也不是个狼心狗肺的傻子,谁对我好,我不至于看不出来。”
这一句话砸进柏淮心里,像是未熟透的青梅榨成了汁儿,顺着唇舌流淌进身体,渗进血液,带着苦,带着甜,又带着酸涩。
大抵喜欢一个人这件事儿,即使再小心翼翼,也藏不住。
为这莽撞不讲道理的友情,也为少年意气不言败。
夕阳的余晖撒在枯萎的藤蔓上,据说只有断了陈旧枯败的残枝,到了来年春天,才会生长出新的绿意。
一年一年,越来越好。
少年意气狂傲,最是动人心魄。
没有谁有想象中那么好,也没有谁和想象中那么坏。
一个拥抱,一次生气,一份关心,都会在心里泛起密密麻麻针扎一般的欢喜,然后就被小心翼翼藏在心底,等到觉得苦的时候,才偷偷拿出来,品上一些甜,可是甜过了,余味又都是浅淡却绵长的酸。
如此反复,却沉迷其中。
想拥有你,又怕失去你,大抵是我这一生,唯一的怯懦。
以后的春夏秋冬,年年岁岁,换我来陪着你。
“投胎是我的本事,你羡慕不来。没有投到好胎,能把生活过好,是别人的本事,你也羡慕不来。”
当我生来,我愿爱这个世界,当我死去,我愿世界不再爱我——温之眠。
“愿和你年年岁岁”
十几岁的年纪,什么都开始明白,却又什么都没有彻底明白。
好像世界上一切的事情都难不倒我们,只要我们愿意,就可以让世界为我们低头。
可是又好像都太过年轻,以至于一切都显得无能为力,不知所措,所以只能小心又笨拙地尝试尽所有的方法,哪怕明知道这个方法或许很可笑。
但那又怎么样呢,在年少时,我们为了彼此拼尽全力努力过,那么终究有一日,我们都会得偿所愿。
生活不是电视剧,高冷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也不会有成千上万的观众爱,所以不如一起到这红尘,热热闹闹,痛痛快快,为自己走一遭。
“柏淮你是不是有毛病!”
是有毛病。
病名为你。
无药可医。
甘之如饴。
“那还不简单,强制标记她!然后哄着她,对她好,给星星,给月亮,再拿出你顶级alpha的技术和武器,先走肾,再走心,最后欲罢不能,happyending。虽然听上去渣了一点,但现在omega都吃这套路,只要你又帅又有钱又苏,强制标记也是可以被原谅的。”
柏淮又像狐狸精似的眯了眯眸子:“你确定?”
“确定啊!小柏你放心大胆的去搞,要是失败了,小简拼了这张帅脸也帮你搞定,行不?”
那片白茫茫的雪地,也有了路,路的尽头开出了玫瑰,在荒凉无人的贫瘠雪地,嚣张又繁盛,美得不可一世。
他一步一步走过去,伸出手,拥抱他,刺儿扎进肉里,也不觉得疼。
还好他的玫瑰,很心软,扎了一下,就立马收起了所有的刺,然后把自己娇嫩的花瓣,放在他的掌心蹭了蹭,像是安抚。
予他满腔欢喜。
闹剧结束了,落幕了,演员就又回到了原本的模样。
什么都没留下,什么都没影响。
所有情绪戛然而止,那些不清不楚的情绪,都只是自己一个人的内心戏。
而柏淮从始至终都是个理中客。
青绿色的葡萄,终归还是没熟透,涩。
可是那点儿甜味,他又怎么都舍不得。
爱情,友情,梦想,人生温暖而富有希望的一切,都随着那个带着光亮走进黑夜的人,来到了他的身边,救他于漫漫孤冷的荒原。
然而绝大部分人的十八岁,都没有想象中和记忆中那么温柔又惊艳,从容又跌宕。
大部分人都过得兵荒马乱,戎马倥偬,因为这个年纪,代表着高考的年纪。
简松意的骄傲,化为了他骨子里的一股韧性,怎么压也压不断,怎么压都还会再直起来,然后扬着下巴,睨着眉眼,笑得痞气嚣张,不可一世。
明明是最娇气不过的玫瑰,却坚韧到不可思议,一次一次给他惊喜。
鲁迅先生曾经说过,如果一颗白菜自己送上门三次,就拱之,洗之,炒之。
少年心事,自己都不懂得,又怎好赋予旁人。
像黑夜里隔着一层窗棂跳跃的烛火,就在那里,让人无法忽视,却朦胧暧.昧,不可窥得,只等着一个机缘巧合,戳破那层薄薄的窗户纸,萤萤烛火,从此才能得以燎原。
不放弃这件事,本身就足够了不起。
所谓好的朋友,从来不会有谁拖谁的后腿,都会为了彼此去付出,也都会搀扶着彼此,做到更好。
而好的爱人,永远会在你身边,让你觉得无所畏惧。
三个人一起踩过那条红线。
南外的长跑历史上,第一次第一名和最后一名同时跑过了终点。
“我叼,是因为我是简松意,和我是不是alpha,没有关系。”
“你又来救我了。”
“不是,我是来接你凯旋的。”
凶不得,骂不得,疼又疼不过来,放又放不下,喜欢也怎么都喜欢不够。
深情到了最后,竟然是无奈。
明明都是为了对方好,明明都觉得对方好,那为什么非要自己扛,为什么不好好的一起面对,而其他人,又凭什么值得他们拼命。
年少意气的仗义,不是一成不变的冲动。
他们都会长大的。
一个人,只要有一次冲破了道德束缚,那就是无止无尽的堕落深渊。
有时候生活就是残忍至此,让你想怨恨一个人,都没有立场。
“简松意,从头到尾,都是你。所以,你现在,明不明白?”
“这世界上不会再有第二个简松意,哪怕和你长得一样,叫一样的名字,有一样的坏脾气,都不是简松意。因为没有第二个人,被我哄了十几年,照顾了十几年,惯了十几年,也没有第二个人,陪我走了这十几年,知道我所有的苦,所有的孤独,然后很傻很傻的把他觉得好的都塞给我,甚至还迷信地想要分一半运气给我。所以我喜欢你,也只喜欢你,因为只有你是我的简松意。”
我年少所有的温柔和强硬,都给了你,所有的甜和苦,也都给了你,早就没有余力再去喜欢别人,也再没有人,在我心中比得上你的万分之一。
——坚韧艰难的爱和暗恋。
——把狗尾巴草戒指送给心爱的人象征着私定终生。
坚韧艰难的爱,不为人所了解的喜欢。
十八岁的年纪,实在还不够强大,能做到的实在太少,在所谓的成人面前,筹码少到可怜,可是我们总是会努力做到我们所能做到的最好。
或许这就是我们会在十八岁,爱上彼此的原因。
南外的这群天之骄子,突然一点儿都不骄了。
人间处处有变态,今年变态特别帅。
佛系,微笑,释然。
我曾见过五千朵玫瑰花,但是他们全部加在一起,也不及你万分之一的美丽。
他们完美契合,他们彼此拥有。
不是柏淮占有了他。
是他们因为相爱,所以彼此驯服。
他冷清贫瘠的生命里,那颗唯一充满希望的种子,终于在他漫长岁月的独自呵护里,开出了这个世上最美的玫瑰。
明明他们都还很年轻,可是这年轻的生命里,所有的爱恨,都与彼此有关。
年少的爱意,总是为人诟病,说是来得莽撞,粗浅,不堪一击。
可是无人懂得,他们就是彼此的年少。
他们亲吻,他们拥抱,他们在沙滩上打闹欢笑,他们看着日出日暮,潮涨潮落,他们在浩瀚的星空下,一遍又一遍毫不吝惜地说我爱你。
柏淮觉得,十八岁,真是很好的年纪。
会有张扬明媚天真骄傲的少年,带着着他的玫瑰花,走进自己的生命里,然后在自己这贫瘠孤独的土地,开出繁花盛宴,为自己建一个梦寐以求的乌托邦。
“我不会空荡荡的,因为我心里都是你。”
“柏淮,你看,我还是比你厉害,因为我把你拉入凡尘来陪我了。”
“简松意,你就是我的凡尘。”
因为有你,所以我未曾真正的孤身一人。
“这不叫迷信,这叫有盼头,人只要有盼头,就能活得好些。”
这大概就是十几岁的少年吧。
所有的爱恨都那么冲动又纯粹,所有人都为了自己想要的美好笨拙地努力,而这份笨拙和努力,让那些错误也变得美好起来。
十八年,相遇,相伴,相知,相爱。
他们终于成了在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两个人,因为他们驯服了彼此,也只被彼此驯服。
“柏淮,我终于是你的omega了。”
“你不是我的omega,你是我的简松意。”
“不能因为喜欢对方而变得更好的人,不配早恋。”
总归,少年人的故事,本就该说给少年人听。
他们即将各奔东西,各奔前程,或许再见面时,他们都已沉没于辛苦忙碌的人生,再也不是此时此刻无忧无虑的鲜活少年。
红着眼,诉着衷肠,对朋友掏心掏肺的真言。
那是对酒当歌的长夜,那是毫无保留的少年。
那些鲜活明媚的情感,是他们最美好的少年时代。
这里错误百出,这里色彩斑斓,这里吵闹不堪,这里明媚温暖。
这就是人间。
这就是凡尘。
这就是圆满。
“柏淮,你要相信,世界上所有的阴差阳错,都是最好的结果。”
是所有曾经经历过的一切幸与不幸,挣扎与离别,才造就了现在的你我,所以又何必苛责过去所缺失的那些遗憾。
毕竟现在的我爱你,以后的我也会爱你。
你从前的人生,我都曾参与,你往后的人生,我也永不会缺席。
这世上,哪里还有比这更好的事。
所以我,何其有幸。
南城雨夜的长街,一把伞,两个少年,雨幕迷滂,喧嚣又浩大。
雨珠顺着伞骨垂落成帘,为伞下的少年隔出一方只属于他们的天地,任车来车往,灯光明灭,他们始终深情相拥。
南城的雨季从此记住了那一年的那两个少年。
他们在雨季重逢,他们也在雨季相拥。
他们两小无猜。
他们两情相悦。
他们将与子偕老。
他们也将,永远年少。
只要他的凡尘还在,这人世间,也就还算可爱。
只希望这人世间每一个可爱的人,都能在余生,遇见属于他的凡尘。
可能有些没写,有些写多了或者写重复了,毕竟脑子真的不够用了,望见谅!
表白厉冬忍!表白《两a相逢必有一o》!